因为路上苏木和沃勒他们都要及时补水,避免晒脱水或发生中暑症状,所以林雪君和阿木古楞一路都尽量选顺河走的路,沿途看到好多固定在高草丛中或放置在钉进土地的木柱上的各种鸟巢。

走近查看这些鸟巢时,林雪君在一个鸟巢的榫卯结构拼口处发现了暗红的血迹。

那时候任务刚刚下达,年轻人们要在年前尽量快地制作大量鸟巢放置在草场上。被分配到任务的社员起早贪黑地劳作,粗糙木材的拼接和硬草的编制常常将双手扎擦得伤痕累累,大家没时间照看双手上的伤口,就这样将鲜血抹擦在一个又一个鸟巢上……

望着至今仍空荡荡的鸟巢,林雪君脸被晒得潮红,嘴唇却微微泛白。

下午一点多最热的时候,他们在路边休息,钻进高草丛中庇荫休息时,无数长相不同、品种不一的蝗虫从他们身周越过,留下遍布齿痕的枯草和新芽。

抓住手边够得到的蝗虫丢进袋子里,林雪君心疼地抚摸被咬得像镂空织物一样的叶子,转头对同样藏在高草中的阿木古楞道:

“被咬成这样,又被大太阳晒,水还少,草是不是就缓不回来了?”

“一会儿就枯了。”阿木古楞探头过来看,摇头道:“后面的蝗虫连枯掉的残叶子也不会放过的,它们会将这些过冬的枯叶、新枯的叶子也一并吃掉,直到草原上寸草不生,它们才会向南迁飞。”

“要是我能像鸡一样吃蝗虫就好了,把它们吃灭绝。”林雪君伸手又扣住一只蝗蝻,将之塞入布袋,准备一会儿一起压在河水里淹死。

“有的能烤着吃,有的不能。”阿木古楞挠挠头,“小时候我吃过,但有的好难吃。而且闹蝗灾的时候,就算吃也吃不过来啊。”

“不知道大队长和衣秀玉他们除害效果怎样了……”林雪君苦着面孔,抬头望向在炎炎日光下晒得蔫头蔫脑的返青春草,无数蝗蝻交错蹦跳穿梭其间,每每落在叶子上,总张开贪婪的颚口不断吞食,鲜嫩多汁的草叶眨眼变得残破不堪。

“你小睡一会儿吧,我去看着马。”阿木古楞捏着一根干草,同样忧心忡忡地望着草野间的蝗蝻。

他才要撑身站起来,林雪君忽然伸手拉住他。

“怎——”他转头。

“嘘——”林雪君按着他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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